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佛教文化

      僧肇对般若学的总结和发展

        般若学六家七宗是在罗什译典还未出现的背景下形成的,待罗什译典行世后,人们就可以有根据地检讨般若学的得失,僧睿有过这样的检讨,而在具体的分析基础上提出自己系统的般若思想的是青年僧人僧肇。

       僧肇(384,一说374-414),京兆(今陕西省西安市)人,俗姓张,他出身于贫困家庭,自小以抄书为业,但也因此而得以阅读大量的书籍,他尤其喜好老庄之学,于老庄之中,又特别喜好庄学。后来他见到一部旧译《维摩诘经》,才知自己内心的归趣所在,于是出家为僧。

       出家后的僧肇遍阅三藏,尤善《方等》类经,刚刚才二十来岁时,他在京城已经名声很大了,曾有人千里慕名来京,要和他一辩。

       当鸠摩罗什到姑臧后,僧肇离开长安,远投罗什,又随罗什回到长安。罗什在逍遥园译经,姚兴指定僧肇和僧睿为主要助手。由于长期参与译事,又常向罗什咨禀,僧肇的见解大有提高,《大般若经》译出后,僧肇写出《般若无知论》,呈罗什过目,罗什给予极高的评价,庐山的慧远和刘遗民得文后,也大为赞赏。僧肇又著有《不真空论》、《物不迁论》以及《维摩经序》和其他多种什译诸经之序。罗什去世后,僧肇又著《涅槃无名论》作为悼念,并上表于姚兴,姚兴备加赞述,下令刻写流布。

       义熙十年(414)僧肇卒于长安。

       僧肇所在的罗什僧团关于般若的观点,被称为“山门义”,僧肇对于六家七宗中最有代表性的三家,即心无宗、即色宗和本无宗进行了分析批评。

       心无宗,主张无心于万物而万物未尝无。僧肇认为,这种观点的合理之处是“神静”,使心神虚静,不执着于万法,但不足之处是没有认识到“即物之自虚”的道理,没有认识到诸法本性之空。那么这种看法实际上只是心无法有论,我空法有论。

       即色宗,主张色不自色,虽色而非色,以这种观点作为色空论。僧肇认为,论色,应该是“当色即色”,直接就色法的本性上来体认其空性,而不是要等到众缘和会成色法后再由因缘来论其空。即色宗的合理之处是认识到了“色不自色”,色法没有自性,因缘故成。不足之处是不知道“色之非色”,没有直接从色法的本性上来认为色空。

       本无宗的特点是,寄情于无,一开口就讲无,般若中道的非有非无论,在本无宗这里,非有时是讲无,非无时也是讲无。实际上,讲非有时,是否定真实存在之有,讲非无时,否定真实存在之无。僧肇认为,本无宗的观点,真是“好无之谈,岂谓顺通事实,即物之情哉?”(《肇论·不真空论》)

       在这一分析的基础之上,僧肇提出了自己“不真空”为代表的般若中道观。

       所谓不真空,是指即体即用,非有非无的中道观。“不真空”这个概念,“不真”为一边,指世俗之假有;“空”为一边,是真谛之无。“不真”为非无,“空”为非有,合而成非有非无之中道。僧肇也将此称为“即伪即真”。

       如何理解这个不真空之中道呢?僧肇提出了“即万物之自虚”的命题,这一命题的意义是,直接就世俗谓之实有的事法本身来认识其虚空本性,而不是像心无宗那样离开事法来空却自心。万法之有,虽有而非有;如果认为它是无,实际上又是虽无而非无。有无都不落。有如果是真有,就不必待缘而有,应该是恒常的有,然而事实却是,万法都待缘。无如果是真无,也应该是永恒的无,不应当以缘起说来解释诸法本性之空无。僧肇由此而证明非有非无的中道。

       僧肇又从运动和静止和角度来论中道,提出“物不迁论”,这个命题中,“物”是一边,代表运动,世俗认为,物体总是运动着的。“不迁”是一边,表示静止,从佛法真谛的角度来看,诸法无来去,不变不动。对于运动和静止的关系,也要以中道来把握,非动非静。僧肇说,谈真谛之静,则世俗难以理解;而如果顺应世俗之动,则又违背真谛。最佳的处理方法,是在动静之间处其中,“寄心于动静之际”(《肇论·物不迁论》)。

       如何才是动静之间处其中呢?同“即物之自虚”的观点一样,僧肇提出了“求静于诸动”的观点,是为即求静,即动即静,在世俗认为是运动不息的事物之中直接体现其静止的本性,达到动静不异的境地。即静,则虽动而常静;即动,则虽静而动。虽动而静,则不迁而迁;虽静而动,则迁而不迁。明白了这一道理,就能做到“旋岚偃岳而常静,江河竞注而不流,野马飘鼓而不动,日月历天而不周”(同上)。

       在认识论问题上,僧肇又以知和不知论中道,是为“般若无知论”。般若智慧,无知而知,是无所知却又无所不知的“无知之知”。世俗之知,有所知,却实际上是无知,知而无知。按照非有非无的中道观,僧肇认为,“非有,故知而无知;非无,故无知而知”(《肇论·般若无知论》)。所以,“般若无知”这个命题,“般若”是一边,指无知之知,和非无相联系;“无知”是一边,指知而无知,和非有相联系。前者是真智,后者是俗知。非有非无,非俗非真,乃是中道。

       在解脱论上,僧肇以涅槃之有名和无名论中道,是为“涅槃无名论”。涅槃是指达到没有生死,与虚空合德的境界,从这一点来,是无名,是“绝称”的,但这种境界又要有一个概念来表达它,因而又是有名的,所以就有“有余涅槃”和“无余涅槃”等名称。绝称的无名,是“无”,这里的有名,是“有”。对于这个有名与无名的关系,也必须以中道来处理,“涅槃非有亦复非无”(《肇论·涅槃无名论》)。在这种方法论的前提下,僧肇才进一步讨论涅槃理论的其他问题。

       僧肇的中观论体系,实际上是两晋般若学的终结,代表了般若学的最高水平,自此之后,中国佛学进入了更广泛的研究领域,而有诸学派的出现。